半江瑟瑟

【梁山】如梦令:2

上下好像写不完,改成1-2-3,哈哈

  

  周末的早上一向令人愉快,空气里有十足的干净清香,没有人打扰,也没有工作上的烦忧。一夜好眠,梁湾在晨曦微露时在租住的小区附近晨跑,隔壁住着的小伙依旧在梁湾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,梁湾习以为常,往往是视而不见。她对自己这种不尴不尬的‘媒婆’身份没有什么兴趣,也只有被逼的急了,才找一两个‘极品’去糊弄自己老妈,所以,实在怪不得她们看见张日山时如狼似虎,想让人拆吃入腹的急迫模样。


  晨跑完梁湾气喘吁吁的坐在花圃上休息,额头上的汗水侵湿了发带又湿透了马尾,她掰着手指无所事事的安排今天的行程:先回去洗个澡吃个早餐,然后补个觉,再然后抱着电脑或者书去咖啡厅度过一个惬意的下午时光。


  她喜欢那样的环境,仿佛身处在千万人中央,又偏偏隔在桃源以外,所有的热闹和笑声宴宴都和她无关,又在她身边旋转来回,这样的感觉真是奇妙。


  小伙子这次仿佛下定了决心,犹豫着向前想跟梁湾打招呼,不过不怎么高明罢了,梁湾看了他半天,他才磕磕绊绊的说出一句:“我能不能加你微信?”


  嗤!真是不凑巧,她偏偏就没有微信这么个眼花缭乱的交际东西。


  她不愿看见别人的是是非非,也不愿感同身受别人的酸甜苦辣,那种或者秀,或者诉苦,或者来一杯惊悚的毒鸡汤的东西,她为什么要有?


  梁湾摇摇头,小伙子失落的垂眼,半晌又期期艾艾的抬头道:“那我能请你吃饭吗?我跟了你好久了,你好像没有男朋友,我......”


  梁湾脸色通红,汗水顺着额发流到锁骨上,她扬起头看天边越升越高的太阳,却不小心看见一袭黑风衣掀起衣角,清俊夺目的男人冷冰冰的站在了自己面前。


  男人笑:“怎么没有男朋友?我不就是?”


  梁湾抬起眼皮事不关己一样又垂了下去,她忘了带水,喉咙里奔跑过后干疼的火辣辣的感觉,从上到下滑进食管,真是见了鬼了,这个男人怎么阴魂不散!


  张日山不理会旁人的眼光,熟稔的掏出手帕擦去梁湾脸上的汗珠,低了头问:“你姿态看起来挺好,平时工作挺累的,跑步么......”他看了看周围偏僻的小路和高耸遮眼的草木花丛温柔道:“还是不要来跑步了,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?”


  梁湾轻咳一声似笑非笑道:“张先生管的有些宽了,我姿态好不好你都要管?”她从花圃上跳下来,踮起脚尖凑到张日山耳边轻轻道:“先生,我今年快30岁了,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,我不会沉迷你的美色,也不会陷于你的温柔,当然,你要是特别无聊,无聊到无事可做,我也可以随时奉陪。”


  梁湾眯起眼,将昨日回去时,家里的三个人六只眼睛对自己的审视,逼问,责怪,通通还给了张日山。张日山仿若不察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跟在梁湾身后,顺理成章的再一次赖上家门。


  两室的房间被不速之客不请自来,仿佛一瞬间狭隘逼仄了许多,张日山反客为主进了厨房,他端着两碗加了荷包蛋的面进餐厅时,恰好瞧见梁湾旁若无人的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。


  水光弥漫,蒸腾的乳白色热气似乎遮住了张日山的双眼,轻薄的瓷碗在手中烫出大片的红色痕迹。梁湾不躲不闭,勾着发尾来回拉扯,浴袍从领口开到胸前,露出一大片莹白皮肤,从额头到下巴,从脖子到胸前,从小腿到脚踝,一模一样的颜色,没有暗黄,没有营养不良,没有暗沉也没有满脸麻子。


  这是一张明媚动人的脸,一举一动风情万种,这张和梁家小妹五分像的脸,又偏偏比她高无数个层次,秋月之花,冬雪通透正如此刻。


  张日山突然笑了:“梁小姐真是可爱,不过你那妹妹更是可爱。”说罢他招了招手道:“过来吃早饭吧。”


  梁湾靠着门无动于衷,脸上一派平静看不出喜怒,只冷清道:“我的意思是,多谢张先生这个大厨,你可以走了,等会我还要补觉。”说完攸然直起身子,一脸不怀好意道:“张先生赖着不走,又是温柔攻势,又是美色诱惑,怎么,你难道想留下陪我一起睡?”不等张日山开口,又摇着手指竖在脸前否认:“不不,我对你这种款不怎么感兴趣,所以,你不要想着勾搭我。”


  “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对一个女人好,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?再者,你调查过我,你知道我的各种爱好,知道我喜欢吃的东西,喜欢去的地方。”梁湾突然住嘴往桌子上瞅了一眼无奈道:“这面里没下毒吧?我饿了。”


  张日山噗嗤一声笑了,两个眼角的褶子分外分明,他原本打定主意只是看一看她,就连第一次初见也只是带着可有可无三分怀念。孰不知心和脑这两个东西不如肠胃,不如唇舌,也不如手足,向来难以自控无法掌握。


  他对眼前人好奇极了,这种好奇日渐膨胀,渐渐不满足于好奇,想探索,想靠近,会思念,会牵挂。


  眉目生动,灵动娇绕,张日山觉得自己的心滚成一个凌乱的线团,线团越抽越紧,蛊惑了他整颗心脏,这是很久很久很久,一百年都没有过的悸动。


  食不言寝不语,梁湾气度良好,默不作声的吃完饭把碗筷扔进了自动洗碗池里,张日山还没有要走的打算。


  敲门声打破沉闷的对视,梁湾莞尔一笑扭头道:“我这里除了你还没有别人来过,你猜外面的人是谁?”张日山眉头微皱,为别人打破了两人相处有些微不满,梁湾托着下巴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嘲讽,张日山心领神会意有所指:“你这个模样,唔,脸,不凃一下?”


  梁湾‘咯咯’一笑伸手捂住了嘴,她嘴角微微上扬,笑如春柳新绿:“我玩够了,五年,如今,我想换一种玩法,张先生你可要配合呀!”


  张日山转身开门,修长的双腿在地上划出完美无瑕的弧度,门外梁瑜张大了嘴,惊喜不可置信的表情瞬间涌进狭小的屋子:“张哥哥,你怎么在这儿,姐姐昨晚说自己一个人太孤单,想让我过来陪她,你什么时候来的?吃早饭了吗?”


  张日山点点头笑容和煦,真真应了那句哥哥:“原来是梁二小姐,进来吧。”


  得!梁湾在洗手间忍不住嗤笑:打蛇随棍上,又来一个客不随主便的。


  她昨晚不过故意把写有小区住址电话的卡片丢在垃圾篓里,梁瑜今早就上门堵人,真真是迫不及待,吃相不雅。


  梁瑜拖着箱子兴奋的轻呼:“姐姐这里好漂亮,我住哪一间呢?啊对不起,我姐姐呢,姐夫你也住在这里吗?”


  “在啊。”梁湾被口水噎了一下发出一阵呛人的咳嗽,张日山回头漫不经心的轻笑:“我是你姐姐的男朋友,当然和她住一起。”


  梁瑜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,她来之前以为有三间房,谁知是一个两居室,话一出口骑虎难下,怎么也得硬着头皮往下接了,她就不信她住在这里,张日山还敢光明正大的与梁湾眉来眼去。


  可她偏偏小瞧了张日山的脸皮,张日山面不改色的指着次卧道:“你住那间,我和你姐姐睡一间。”


  梁瑜的脸顿时绿了,美眸之中盛着一团火气,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志在必得的,他比以往她见过的每一个男人都要英俊都要令人着迷,否则也不足以令她失魂落魄追上门来。


  至于梁湾,她配么?配拥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么?


  梁湾化完妆从洗手间出来,还穿着那身令人遐想万分的浴袍,梁瑜放好行李迎面撞上了似笑非笑的梁湾。


  梁瑜夸张的后退一步,指着梁湾“啊”的一声惊怒道:“你你你...你是谁!”


  梁湾灿然笑道:“还能是谁,你的姐姐呗。”


  梁瑜胸口起伏,似乎难以接受,脸上更像是被五颜六色的颜色迅速堆积,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漂亮的风情万种的女人会是自己的姐姐,也无法接受这个女人比自己漂亮太多,怔了片刻,她回神来恶毒道:“姐姐你是整容了吧?让姐夫知道了多不好?男人可不喜欢你这种手工美人。”她掩耳盗铃的忽略掉昨晚才见过梁湾的事实,一种被羞辱,被欺骗,被耍弄的愤怒如同狂风卷起怒浪瞬间淹没了她,让她更加嫉妒,更加疯狂的想抢走梁湾拥有的一切,包括那个好看的男人。


  安稳的日子被拆的七零八落,有规有矩的一天被破坏殆尽,梁湾在黑暗里无语望着天花板,屋子里一片寂静仿佛和从前一样,她的心如同万里荒漠,没有一丁点儿的绿洲,骄阳万里照遍所有角落,都驱赶不走她由内到外的寒冷。


  梁湾抱着枕头靠在床靠上叹气,良久黑暗里传来一声轻笑:“好玩吗?”


  梁湾愤而回头:“好玩的很,我没想到张先生这么大年纪了,居然会耍赖,我请问你,我采访你,你赖在我这里干什么?”


  张日山从黑暗里的角落转移到梁湾床前沉声道:“哪里是耍无赖,你不是让我好好配合你?我也很委屈的。”


  梁湾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道:“你有什么好委屈的?怎么,没住过这么小的屋子?”梁湾暗自唾骂了一声,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,居然堂而皇之的打电话叫手下人送衣服送洗漱用品过来。那个叫什么雀鸟和坎肩的,都是什么鬼名字,能上户口本吗?


  梁湾眨了眨干涩的双眼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低声道:“张先生,我给你讲个故事。”


  张日山一摆手,在黑夜里露出一排漂亮牙齿:“洗耳恭听。”


  “有一对男女一起出差,住宿时只剩下一间房一张床,女人在床中间放了个枕头对男人说,一人睡一半不可以越界,越界就是禽兽,第二天女人醒来看见枕头还好好的放在两人中间,于是狠狠打了男人一耳光,骂道,禽兽不如。”


  “张先生,不知道你听过这个故事没?”梁湾懒懒抬眸,狡黠的看着张日山的方向。


  张日山意味深长,好笑的发问:“梁小姐你在暗示我什么?”


  “呵~”梁湾不屑轻哼:“我是想告诉张先生,我的床小,麻烦你睡地上,另外我这里没有多余的被褥,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。”


  “我要睡了,明天还要上班,不要烦我。”


  张日山瞠目结舌,暗道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果然非同一般,见一次面他就陷入一分,见一次面,她给的惊喜和意外就会多一分。冷静,自持,独立,孤傲,满身是刺,通通是她。


  他瞧了瞧这张足有两米之宽的大床,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女人说的床小是有多小,又看了看地上冰冷洁白的可以照见他黑色影子的瓷砖,心一横朝着大床扑了过去。


  梁湾头昏脑涨,被张日山和梁瑜折磨了一天的神经,脑仁到现在还突突疼痛,迷迷糊糊的正要睡着,厚重的床垫一软,顿时下沉了几分,她睁开眼,眼前是一团放大的黑色阴影,她想也没想,手握成拳用尽全力击向对方的太阳穴。


  张日山抬手一握,瞬间化去她全部力度,左手一拉,右手往后一缠,女人顺利滚进他的怀里。作为行动派,动作永远比思想走的很快,他想抱她,便由着性子来,他想吻她,也由不得她拒绝。


  梁湾瞪着眼,眼睁睁看着男人的唇向她进犯,一股好闻的,仿佛漫山遍野开遍的栀子花的味道扑面而来,头脑‘嗡’的炸了。


  初吻!玩儿大了,这哪个角犄旮旯冒出来的男人,居然敢这么对她?

  

  张日山纠结万分,想停却又不想停,他觉得自己一生都没有这么冲动过,这味道,这温度,令他头晕目眩浑身无力,他直觉危险的想逃,又留恋这种馥郁的馨香。抱女人,还是在床上抱,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,张日山莫名的有种窃喜,有种无以名状的愉悦。


  他觉得自己大约才明白什么是无法自拔,身不由主。


  他闭着眼,双唇在梁湾脸上探索,女人仍旧瞪着眼,一副生吞活剥了他的表情,张日山的唇只要一凑过去,她就张开嘴狠狠地咬上一口,一连五六次张日山终于憋不住了。他伸手往唇上一摸,黏糊糊的血粘了一手,兀自郁闷了半晌又低低笑道:“你是不是属狗的?怎么咬起来这么疼?坎肩明明说咬起来很舒服的。”


  “......。”梁湾恨的牙又痒了,这是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奇葩,接吻也要去先请教别人?


  梁湾是顶着个熊猫眼起床的,脸色青白一副没睡醒的模样,腿都不想抬更别提去晨跑了,张日山起的早,叮叮咣咣的又去厨房做早饭,一副理所当然,鸠占鹊巢的模样。


  嘁!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敢搂着她睡了一夜。


  不但扔了她的枕头,还伸只胳膊过来让她凑合!

  

  她绝对是后悔了,一定一定一定要把这个不要脸的男人送给梁瑜,让他后悔来招惹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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